林月在超然的視線沒收回去的時候，就直接跪下了

“前輩，我想留下等師兄，求您通融一下，我不會打擾您的。也不會出現在您的面前”

“小姐，讓她留下吧，”

蔣沐淩一開口，超然的滾，就變成了

“隨便”

林月  “多謝前輩”

等著只剩下林月和蔣沐林兩個人，林月才和蔣沐淩正式道謝，沒有他求情，自己也留不下來。

蔣沐淩也才知道，今日這場鬧劇到底因為什麽，當時自己送葉清幾人離開的時候，就把小姐給他的完整秘籍也一起給了葉清。

同時回了門派以後，林月又一次成功築基，不到兩年時間，速度這麽快，幾人商量了一下，就把秘籍交了上去。沒多久門派卡在築基巔峰的人都開智了，在師門的盤問下，幾人就照實說了。大長老和掌門告訴他們的是過來感謝前輩把秘籍給他們。可是一路過來最後就傳出了那些流言，大師兄葉清也是覺得不需要在意，畢竟還有師傅知情。

誰都沒想到他們的師傅會騙他們，最後就成了這樣。還差點讓師兄送命。

鬧騰了一天沒有吃飯，蔣沐淩早就饑腸轆轆了，準備了好些東西，這才去叫超然。

可是蔣沐淩對超然不讓他自己吃飯很是怨念。

同一張桌子，一個吃，一個看，蔣沐淩的眼神也越來越幽怨。

“小姐為什麽不讓奴家吃飯？奴家很餓”就算是因為自己摔了茶壺，也不應該啊，她可從來沒有罰過不讓吃飯

“……………”

註意力全在吃的上面的人，自然不會回答他的話，

所以蔣沐淩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東西，全部都進了對方的肚子，連點渣都沒剩

吃抱喝足了，超然利落的起身離開，不過臨走之時還是留下了一句話。

“三天之內不能吃一口東西，也不能喝一口水，”

蔣沐淩：……………

“小姐……………”

這一聲小姐，聲音很大，很怨念，很委屈，

“……………”

可是人已經走遠了，沒辦法，起身快速的收拾東西，可是肚子還在咕咕叫。

蔣沐淩：……………

偷偷吃，他還真的不敢，他就從來沒有什麽事可以瞞過小姐的。

三天後，蔣沐淩整整清湯寡水了三天的飯菜，在第四天的時候，直接就是滿漢全席的架勢。就是整個人都活了起來，菜上桌，山洞裏面就傳出來一聲

“小姐，可以吃飯了。”

超然：……………所以他不吃，就不讓自己吃好的？這餐單差距有點大啊。

等著超然動手以後，蔣沐淩快速的端起粥，喝完就可以吃肉了。可是還沒端到嘴邊，別說粥了，就是手裏的碗都沒了。

“小姐，您不是說三天嗎？”

“我也沒說三天後就可以吃了啊。去，打坐”

蔣沐淩：……………現在是看都不讓看了嗎？

“咕咕咕”

這聲音，很及時，蔣沐淩又弱弱的叫了一聲

“小姐……………”

“打坐”

“是，”

聞著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東西，小姐愛吃重口的，所以味道都很明顯，現在聞著，更加難受，更何況，小姐在那裏吃的舒服，自己在這裏看著，能心無雜念的打坐才不正常的。所以別說腦子了，就是眼睛也沒閉，就這樣小姐吃一口，他看一口，反正是一點沒錯過。

同樣的，這麽一頓大餐，超然還是一口沒剩。蔣沐淩是真的不知道，這個人到底能吃多少東西，反正每次她都吃完了，多少都吃完，可是少了，她也不會說不夠，他問過，答案是

“我不是因為餓吃東西，只是覺得好吃，所以想吃而已。多少，無所謂，不用特意做很多，但是要做。”後來他就正常做，基本就是四五個菜。回憶到一半就聽到

“還記得築基時的感覺嗎？”

“記得，可是奴家突不破，總感覺有一層屏障包裹著奴家的靈力。”

“嗯，我會給你足夠的靈力，足夠你持續近百次的築基，試著突破它，”  這些靈力，就是那些修士的修為，雖然大用處沒有，可是讓蔣沐淩築基，應該是夠了，不然她也不用費勁的吸收然後煉化，畢竟太少了，她看不上。

原來之前擺了陣法，吸收了一半靈氣就是聚在山頂的靈泉中了，也是為了給蔣沐淩築基備用的，最後給了葉清。才臨時決定既然這些人都送上門了，自然要留下點東西。至於放他們一條生路，這是蔣沐淩的要求，就是他的功德，兩百多人，足夠償還蔣沐淩在地府的一個靈魂了，一舉兩得。

想到這，超然擡頭看著上空，天道，因果，總是萬變不離其宗。

她為蔣沐淩逆天改命是果，也是因，蔣沐淩告訴葉清秘籍是因，葉清的死是果。用靈泉養葉清的靈是因，自己吸收修士的修為是果，蔣沐淩救了幾百人命是因，最後這些靈氣還是用來讓蔣沐淩築基又是果。輪回，循環。

天道輪回，因果循環，即是天道，亦是因果。這就是大道，也是修煉的最高法門。哪怕是在夾縫中生存，最後還是要贖了這一身的罪，沒有人能夠逃離。或者不受其影響。

不是不報，時候未到，這是境界，也是事實

“小姐，你的意思是，不停的重覆築基？”一次都夠受了，那麽多次，會死人的。

“嗯”

“可是，小姐，奴家怕堅持不下來。”

“比承受裂身咒，輕多了”

蔣沐淩：……………這有可比性嗎？能放一起比嗎？可是不得不說，確實比那個好多了，他很想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，一輩子都不想在試了。

“小姐，奴家能先吃點東西，在開始嗎？真的很餓”

“不能，”

蔣沐淩：……………

超然說最後一句話的同時，從她的指尖已經是紅光炸現了。然後就進入了蔣沐淩的身體。

已經被拒絕了，蔣沐淩知道那就不是自己不同意就可以的，而是必須要做的，接受不了也要做，也不反抗了。專心的接受她給自己的靈力，然後努力沖破那層障礙。

築基很容易出事，護法還是有必要的，所以超然從那天以後就一直守著他，平均十來天就能來一次。

可是機會用完了，蔣沐淩還是失敗了，小四年的時間，九十三次的築基，都失敗了。

超然進去看到的就是沒有一絲生氣活力的人。往那一趟，就是自己進去，他也沒有任何反應。帶著點絕望，還有自暴自棄，最大的可能，是放棄吧。

兩個人同時的念頭都是一致的，超然還沒開口呢，蔣沐淩已經說完了。

“小姐，奴家不想修煉了，奴家真的做不到，也不想做了，奴家想回家。”

這種時候，所有的安慰，都是空的，說什麽話，都不可能挽回他的信心。

“在回家之前，我想知道，當年我閉關之前有問過你，你可想好了，要跟著我，現在能回答了嗎？”

蔣沐淩雖然不想修煉了，可是這個問題，就如幾十年前的答案一樣，過多久都不會改變，所以很是堅定

“小姐，奴家心甘情願跟著您。以前不會變，以後也不會，哪怕不修煉，奴家在僅剩的生命裏面跟著您，奴家就很滿足。”  也是這一刻，蔣沐淩才反應過來，

他跟了她三十八年了，他如今都已經五十六了。

如果他們是正常的凡人，現在應該有孩子，都是半百的人了，但是現在，他們不過就是相處了幾年而已。當初一句暖床的，自己沒名沒分的跟了她，這麽多年，她何曾讓自己進過身？更何況暖床？

一轉眼他都活了一輩子，可是這樣活著，就算是有無限的生命又怎麽樣？還不如人世間幾十年來的多姿多彩。若不是自己想跟著她，他一個人那三十年，沒人說話，不動腦子的生活，自己可能堅持？

蔣沐淩知道，他堅持不了的，可是，他真的堅持了下來，在這荒郊野嶺的一住這麽些年。不就是因為這裏有她嗎？他看不到，摸不到，聽不到，可是他能感覺到她在，所以才會堅持下來，沒有她，自己什麽都做不到。

“真的不後悔嗎？”

“小姐，奴家不後悔，就算現在從頭再來，奴家知道會經歷這些，奴家也不後悔。”除了第一天的裂身咒，其他的真的無所謂，為了你，我都願意，只要你讓我跟著你，我什麽都不怕。可是我真的做不好，我連築基都做不到。

“既然不後悔，那從今日起，就履行你暖床的作用。”

蔣沐淩：……………被雷劈什麽感覺？他以前不知道。現在知道了，明明剛剛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，忽然就一躍而起站在超然的面前。

“小姐，您剛剛說什麽？是要同房嗎？”

啊～哦～。

話都出口了，蔣沐淩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什麽，一下子就開始當鵪鶉了，耳尖紅的滴血，頭也不敢擡。

啊～自己都說了什麽啊？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，小姐一定以為自己很浪蕩，怎麽辦？怎麽辦？怎麽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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